“公子,夫人。”
“公子,孔圣人回来了。”
这是韩信等人待在曲阜的第三天,众人包了座客栈安居下来。
这天,韩信正陪着西施吃早饭,一大早出去打探消息的时迁匆匆赶来,他先是向韩信两人问好,然后报告了孔子回来的事。
“哦?”
“仲尼先生突然回来了?莫非是周边几国大局有变,让他改变了行程?”
正吃饭的韩信闻言一顿,继而觉得这是件好事,外面兵荒马乱的,伤到了孔子和他的学生就不好了。
“准备一下,待会大伙都去圣人教书的杏坛看看。”
“是,公子。”
韩信来鲁国的主要目的就是想看看后世天皇巨星一般的孔子,他话音刚落,其他人也一脸激动地应道。
他们这些人虽然读书不多,可是至圣先师的名号还是知道的,只有西施一人不懂韩信等人为何如此激动,一脸疑惑萌萌的样子。
饭后,众人在时迁的带领下朝着曲阜城北而去。
“公子,这里就是圣人教所。”
韩信顺着时迁所指看去,前面不过一座黄泥垒就的庭院,庭院看着颇大,不过黄泥垒就的墙面斑驳老旧,很显然主人不是个富裕的人。
“三千弟子,有教无类,七十二贤,孔门十哲皆出自于此,单说一个传道授业,古今确实无人出其所右。”
“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
想到后世的道德人性之美好,老师开课收徒,传授平民百姓知识,几乎都是由孔子的先例开始,韩信不禁再次认同了杜甫的话。
“好一个天不生我师,万古如长夜,这位兄台想来也是敬慕我孔门学识,兄台在此徘徊,可是想拜入我师门下。”
韩信话音刚落,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激动的声音,很显然,声音的主人听了韩信的话很开心。
“你是?”
韩信转过身来,只见一个大约三十左右的男子,朝他径自走来。
男子身穿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麻衣,身材挺直,神情从容坦**,他直接无视了西施的美貌和典韦的丑陋,快步向他接近。
韩信挥手阻止了典韦等人的动作,从刚才的话语中,他知道眼前男子定是孔子的学生,现在这么激动,定是听到了他赞美孔子的话。
“兄台有礼,在下颜回,颜子渊。”那男子走到韩信两步开外,拱手一礼道。
“颜回?”
“眼前的人竟然是孔门十哲,未来的颜子,有复圣之称的颜回。”
韩信和在场的人,知道颜回大名的,韩信还好,他心有所想却面色不动,其他人就有点见到偶像的样子了。
颜回可是孔子最得意的学生,儒门七十二贤之首,孔子常在人前人后夸他,可以说颜回就是孔子话中道德的楷模。
《论语·雍也》说他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
孔子称赞他“贤哉,回也。”
想到这里,韩信连拱手还礼道:“子渊有礼,叫我韩信即可。”
“韩信,为何在孔府门外徘徊,可是要拜访老师?”
颜回开口问道,这时他也看清楚了韩信带来的其他人,猜想韩信等人身份不简单,或许和老师此次回来的目的有关,
“一直仰慕仲尼先生大名,我等今日特来拜会。”韩信点点头道。
“我带你等进去,老师有教无类,并不禁人偶尔旁听。”
韩信一呆,这样就可以进去了?却不知道他对面的颜回正想着,对面之人门客随身,衣着尊贵,又如此推崇师傅,定然不会在此捣乱。
就这样,韩信等人在颜回的带领下进了孔府。
一行人沿着黄泥土路一直朝后院走去,韩信环顾一圈,见院子两边的青草地上搭建了好几座茅草屋,茅草屋外有几座石块垒就的水井,水井旁边晾晒着一些衣服。
在路上,韩信向颜回了解到,有一些他国人氏或者住的远的,平常就住宿在这里。
“老师,当今之世,礼乐征伐自大夫出、陪臣执国命,我等周游列国多年,却无一诸侯用仁、义治国,该当如何?”
韩信等人在颜回的带领下,刚走到后院入口,就听到了一道声音传来,闻言,颜回的脚步停了下来,韩信等人也跟着停了下来。
“世以混浊莫能用,我等更当孜孜以求,教诲百姓仁、义、礼、智、信。”
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结合刚才的称呼,韩信就知道回答这问题的人是孔子。
听到孔子话语中那九死尤未悔,却又对天下大乱,礼崩乐坏的无奈时,韩信不禁在心中轻轻叹了口气。
儒家的学说从来不是乱世的首要选择,哪怕在汉武帝独尊儒术的时代,也不过是用他包装好的儒术来巩固自己的统治,内地里实行的还是那套儒皮法骨的政治策略。
在当今圣人未证道的春秋时代,孔子的儒家学说更是被各大诸侯、王者斥为愚儒、讥为矫饰。
“君臣一心,上下和睦,丰衣足食,老少康健,四方咸服,天下安宁,如此社会不是很好吗?韩信,你说这天下为何如此纷争不休。”
颜回仿佛也听到了孔子话语中的无奈,又想到自己等人随着老师周游列国,在各地兜售学说,却无人赏识,也是略显茫然。
韩信翻了个白眼,心说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你以为天下人人都像你一样是谦谦君子啊,这个天下崇尚的是弱肉强食。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这才是整个人类发展史的最实写照。
接下来,韩信又在拱门后听了一些孔子和众弟子的讨论,说来说去不过是想讨论出一套让君主接收的治国学说。
可是他们的中心思想确是德政,以期百姓以德行要求自己,这样不管是从上而下,还是从下而上,整个天下人人遵守礼乐,就无有了战争。
听到这里,韩信就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们难道都以为所有人都是圣人不成,不想众人再继续无意义的讨论。
而且韩信也想明白了怎么安排儒家,那就是法治德治结合为一,那样才是真正的治国之道,毕竟绝对的权利,会使人绝对的腐化。
他也不敢保证自己以后会不会胡作非为,想到这里,韩信直接带人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