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皇子

第四章 死亡阴影(1 / 1)

然而我不论如何猜测,都不过是自己的臆想而已。所以最终的结果怎么样,还要看这中间一块地方能够挖出来什么东西。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已经破了考古挖掘的规矩,索『性』就坚持到底,一个字,挖。

只不过这中间部位是整座神殿最为珍贵的部分,即便挖出黄金神像也极有可能。所以绝对得小心翼翼,用小铲子一点一点的掘下去,出不得半点差错,绝不能像之前那样大铲子一挥,只顾着重点。

没想到长江截流干起细致活来却也丝毫不差,和他硕大的身形完全不成正比,虽然速度要比之前慢上许多,但是和考古队的队员比起来,那可是快上不止两三成。整个考古队恐怕也就方彬能够有这速度。

这中间的挖掘进度极为缓慢,足足挖掘了两天才看到了雏形,然而挖出来的结果却让我大吃一惊。这埋藏在古迹最中央的竟然是那消失的第三十三根石柱,而且除了这第三十三根石柱,别无他物。这着实让我想不明白,照理说此次挖掘的乃是印度神庙,怎么会除了挖出的墙壁和柱子上有着湿婆大神的浮雕以外,竟是连一座神像也没有。

而且这最后一根石柱也显得极为怪异,除了用 梵文在顶端刻着“三十三”这个数字,竟是没有一副图案。也就是说,湿婆舞蹈到了第三十三天,竟是一片空白?毕竟古迹里的东西的确有很多无法让人理解的,但是我的任务就是去尽我所能的解释他人无法理解的现象。所以我『摸』着鼻子看着长江截流、方彬和徐财厚等人,想了半天才说:“这湿婆乃是毁灭之神,或许这舞蹈跳到了第三十三天,世界便已经毁灭了。既然连世界都不存在了,我们眼睛赖以视物的光颗粒也消失殆尽,自然就看不见这最后一天的舞蹈了。也或许是古印度人对于湿婆第三十三天的舞蹈实在是难以用壁画描述,所以索『性』便空了出来,在美学上有一种手法叫做留白,给人足够的遐想空间,或许古印度人早就掌握了这种手法。”对于自己的解释,我是十分满意的,毕竟这两种说法不论从哪里看来,都没有任何明显的错误,而且绝对解释的通。

对于我的解释,徐财厚这个历史学专家挑不出刺来,更不用说方彬和长江截流这种半吊子。徐财厚蹲着身子往坑里看,指着石柱说:“我说周博士,你有没有觉得这根石柱有些异常?它的下面似乎比其他的几根石柱要粗上许多。实在是有些难以理解。”

我顺着徐财厚指着的方向看了下去,果然发现这石柱底端约莫有两米高处要比其他地方粗上一圈,只是因为石柱地处坑底,显得有些阴暗,一时间众人没有察觉。长江截流拿着手电往下一照,突然说道:“我说周博士,你看这石柱底端是不是有些像棺材!”

我一听顿时就气了,这长江截流是平日里挖洞盗墓的事情做得多了,现在倒是看啥都像棺材,赶明若是到我家坐上一坐,说不定实木沙发也能被他说成口棺材。急忙开口打住:“得了吧,这可是神庙,怎么可能放一口棺材在里面?你见过哪座庙宇里供着口棺材的?更何况印度压根就没有棺葬的习俗,这玩意只有中国跟西方才有,而且西方也是跟咱们学来的。印度因为人口和财富等多方面因素,死了人大多是用草席裹了,直接扔到恒河里喂鱼去。”

长江截流听我出口便是一溜反驳之话,顿时急了,举着手电筒往下照:“嘿,我说你还是马克思主义忠实追话怎么着也要秉着实事求是的原则来,你这一眼还没往下瞅呢,就叽里咕噜一大通之乎者也,要不你上我这瞅瞅,看看到底像不像口棺材。”

听他这话,我站起身子走到长江截流旁边,顺着手电筒的光芒往下一看,顿时所有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起来,从这个角度看下去,这他妈还真的像极了一口棺材,不,它压根就是一口棺材。霎时间我背脊有些发凉,这时候方彬和徐财厚也走到了我身后看到了这一口“棺材”,都惊骇的说不出话来。遇到这样怪异的事情,总要探究出个所以然来,所以我立刻下了命令,开挖!

原本这坑便是顺着方向从上到下挖的,上下宽窄一样,根本不适合观察研究,所以必须将土坑周边挖开,最好能够挖成坡度小于四十五度的土坑,才能便于我们研究。顿时间考古队三四十个队员全部光着膀子赶上了,只用了半天时间,便完成了这规模颇为浩大的工程。而这第三十三根石柱,也终于彻底的展现在我的眼前。

眼看工程完工,这座神庙中最为主要的部分也被挖了出来,我突然发觉有些不对劲,转过头问一旁的徐财厚:“徐馆长,上次泉州出土的印度教文物,大概有哪些?”

徐财厚想了想,说道:“出土了总共两百余件雕像,湿婆、梵天、毗湿奴以及其他诸神的形象都有。”说道此处,徐财厚终于想明白了段重问话的意思,这一次挖掘虽然收获颇丰,整座神殿都能够基本原样的保留了下来,实属罕见,但是出了石壁和柱子,竟是连一座雕像也没有挖出来。那这座神庙发现的时候村民捡到的那一只石胳膊又是从哪里来的?当真是难以解释清楚。所以徐财厚顿时愣住了,挠着脑袋想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眼看指望不上他,只能扭过头去看这最后一根柱子。我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番,这柱子下端的确凸出了许多,正面膨胀开来,形成一个长方形的大石体,长江截流绕着柱子转了一圈,不住的啧啧称奇:“这他*娘的还真像一口棺材。”我当即啐了他一口,我说你丫胡说什么呢,你仔细看看这石柱,严丝密合,连一条缝都没有,你倒是给我找出个棺材缝、棺材盖来。

长江截流被我说的哑口无言,无奈的绕着石柱转了几圈,还用手指不停的敲着柱子。我说你丫的别『乱』来,这可是国宝,敲出来个坑来你可赔不起。长江截流一听却是压根没放在心上,依旧是敲敲打打,整个考古队也就他有这个胆子,再加上他的身段横着躺也能压死三五个人,自然不会有人上来拉他。我一看不行正欲上前,却听长江截流突然兴奋道:“我说周博士,这石柱之中是空的!不信你过来敲一敲!”

我愣了一下,莫非这石柱子之中还真有机关让长江截流给碰着了?赶紧走过去,长江截流用手指关节轻轻地敲了几下,我贴着耳朵上去听,果然听到几声类似回响的声音。里面是空的!只是里面装没装着东西我并不知道,但是这柱子压根就没有一点缝隙,即便可以确定里面有东西,也不敢随意给砸开,毕竟这玩意可是国宝,『乱』摆弄可是极大的罪过。一时间众人倒是显得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

我站在这石柱正前方,这“棺材”盖子处正好对着我,棱角分明,形象生动,除了棺材,还真就找不到其他词来形容了。但是我看着这根柱子,心里直发『毛』,总觉得有一股说不出的怪异的味道。这柱子上的浮雕到底去了哪里?我的脑袋越来越『乱』,想理也理不顺。

眼下天下已经到了傍晚,已经黑了大半,大家也忙活了一整天,着实有些疲倦,所以方彬上来说这东西已经挖出来了有的是时间慢慢研究,天『色』不早了,我看今天就到这里吧,让大家回去休息休息,明天好继续干活。我点头同意,跟着大伙一起去吃饭。临走前还鬼使神差的向这根石柱瞟了一眼,心中的不安却是越来越浓。

简单的吃了晚饭,我便钻进了帐篷,和徐财厚研究起了印度教的经文历史来。对于印度宗教的了解,中国绝大数人都停留在佛教之上,对于印度教有所了解者都知之甚少,更不用说精通钻研了。我虽然愧为博士,但是对于印度教也不过有所耳闻,许多内容还都是道听途说,到底是咋样压根就不了解。这两日徐财厚翻了不少书,在加上之前泉州出土过印度教的文物,总要有所了解,所以徐财厚倒是成了这方面的专家。

徐财厚说,这印度教十分古老,其实在佛教传播之初,就跟随着某些行脚僧传到了中国,缓缓蔓延开来,据说在唐玄宗时期广州就有三座印度教神庙。只不过因为佛教的教义更加适合统治者的统治,所以印度教式微是必然之势,玄宗之后便一直衰落,最后沦落到了无人知晓的地步。而印度教的神祇,相比于佛教而言更加的人『性』化,会有自己的情绪和思想,会犯错误,会和人交流,还畏惧人类之中圣人的指责。印度教信奉苦行,信仰之力来自于所受到的苦行的大小,而湿婆便是苦行之神,是人间圣人们的代表和领袖,所以在印度教中确立了其主神的地位。但是实际上的湿婆是『性』*欲、毁灭与再生的融合体,是一个可怕的存在,对其人们是敬畏和敬仰参半,所以庙宇之中多以湿婆的雕像为最。只可惜我们挖了这么久,什么雕像都没挖出来,最为令人想不通的是,这神庙是纯粹祭祀湿婆而建造的,不论是石壁还是柱子,上面的图案全部都是湿婆的。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徐财厚显然是在资料考究方面下足了功夫,所说的很多内容我都不甚了解,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次出土的印度神庙到处都透着一股古怪的气息。我跟徐馆长商量了一下,打算过两天就去福州的博物馆看一下原来出土的文物,看看能不能找出点蛛丝马迹来,这古迹群中手机收不到信号,只能明天早上回村子里给教授打个电话说明一下情况。若是必要的话,教授还得亲子出马。不过这些都是后话,眼下天已经黑了,跟徐财厚打着手电谈论半天,也没有什么结果,劳累一天也确实累了,便准备躺下睡觉。长江截流睡在我隔壁的帐篷里,鼾声四起。被他这么一吵,我反而睡不着了,满脑子都是柱子上的湿婆画像。在帐篷里辗转了两三个小时,依旧是没有睡着。反倒是这印度古迹仿佛散发着某种气息,慢慢的占据了我脑子的全部。我看反正是睡不着了,顿时着了魔一般的爬了起来,出了帐篷向着古迹走了过去。

这夜黑的有些渗人,月亮跟星星影子都见不着,我紧了紧衣服跳进坑里。这第三十三根石柱仿佛有着一股莫名的力量吸引我过去,虽然我知道这么晚了不应该出来,但是依旧是身不由己的靠近了这根柱子。我打开狼眼手电筒,这耀眼的强光将坑中照的光亮无比,而我眼睛突然一亮,发现这根柱子的“棺材盖”上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急忙将光亮照了过去。仔细一看,发现竟然是一副石雕,而雕着的,竟然是一只眼睛,而且这眼睛极为怪异,好像活着一般盯着我,霎时间我心底一沉,觉得事情越发的不对劲了。又『揉』了『揉』眼睛,确认我并没有看错,可是白天的时候这石柱子上光光如野,哪里有什么浮雕的影子,这个眼睛难道是凭空冒出来的不成?

我心中一寒,正待仔细看个究竟,脚底下却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东西,一个打滑,整个人身子顿时栽了下去,脑门却是正好咳在了“棺材盖”上,痛的我一声大叫。等撑着身子站起来用手一『摸』脑门,湿漉漉的一片,手电筒一照,猩红的一片全是血。我心想这下好了,脑门上肯定是一个大口子不说,这血迹还污染了文物,可是大过失。

正在我脑门作痛的时候,头顶上几束强光照了下来,是考古队员看见了这坑中的手电筒光芒以及我的惨叫,以为是什么偷盗国家文物的盗贼,急急忙忙赶了过来,却是正好看见了捂着脑袋满脸鲜血的我。

这时候方彬也已经从帐篷里钻了出来来到坑边,看见我这幅模样急忙问我怎么了。不等我答话又招呼着几个考古队员将我从坑中给拉上来,又吩咐几个人去拿急救包。众人手忙脚『乱』一阵,终于把我从坑里拉了上来,方彬帮我清理好了伤口,用绷带给我缠了几圈,疼得我直趔趄,我说:“方彬同志,你也不用这样对待革命战友吧,非要把我围成个木乃伊才甘心是不?”

方彬看我脑门上豁了这么大的口子还能说话打岔,知道我并没有什么大碍,这才放下心来:“你这搞的是哪门子事?大半夜的跑到坑里『乱』晃悠什么?非要在脑门上装出个大口子才甘心是不?”

我说我这不是半夜睡不着嘛,就想过来看看能不能研究出什么东西来,又不想惊扰大家,哪知道咱点子这么背,一下坑就见了红了。说完我就站了起来,捡起一旁的狼眼手电往坑里照:“咱受伤事小,损害了国家宝藏就不对了。赶紧看看我有没有把这柱子磕出个豁口来。要知道我这脑袋可是用铁皮做的,平常的刀子铲子压根就伤……”

我原本还有着力气『插』科打诨胡言『乱』语,可是说到一半我顿时说不下去了,因为我手中狼眼手电照过“棺材盖”,发现这盖子上除了我的一片血渍,什么也没有。我背脊顿时一凉,那只“眼睛”哪里去了?难道又是我看错了……原本我还想跟大伙说说这事,但是此刻证据不翼而飞,自然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只能认为这是我个人产生的幻觉,其他的推测都是毫无科学依据的。但是这古迹里确实处处透着股怪异的气息,而我心中也有一股极为莫名的恐惧感。大伙见我没事,几个考古队员下坑将我的血迹『摸』了干净,这才收拾工具继续回帐篷睡觉,方彬回帐篷前还特意叮嘱我要好好休息,别老挂念着这土坑里的东西,这些玩意没长腿跑不了,慢慢研究便好,正所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就是这个理。我一听连连点头,说方彬同志果然是善于做开导工作,这几句话便说的我豁然开朗,对前方的工作充满信心了。

一番恭维之下送走方彬,我走到自己帐篷前,长江截流的鼾声依旧,我寻思这下可好,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这死胖子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还在这里酣然大睡,估计半夜里来了个贼给他捅了一刀还要睡到第二天天明呢。无奈苦笑两声,正准备进帐篷休息,却突然听到有人尖声喊道:“不好了,快来人啊!”

这叫喊声极为尖锐刺耳,而且来的极为突兀,差点没把我的魂给吓出来。而长江截流的帐篷明显一震,然而就见胖子拉开拉链伸出个头来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但肯定发生大事了,咱们赶紧去看看。长江截流赶忙爬了起来拎着鞋跟着我往人多处快速走了过去。这事发地点是在古迹群里,我到的时候已经围了不少人,几十把手电筒照耀之下一片惨白,我走到方彬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发生什么事情了?”

方彬脸『色』卡白的转过头看着我没有说话,又侧了侧身给我让出个位置,我挤进去一看顿时傻眼了,这地上躺着一个考古队员,而队里的医师正拿着急救箱进行这急救工作。我一看顿时吓坏了,说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会有队员倒在了古迹群里?方彬摇了摇头说不知道,而这时候队里的医生却站起身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说人已经死了,没有救了。

我脑门顿时嗡的一声响,懵了!死人了?好好地考古工作怎么会死人?我这脑门上的一道口子已经算是重大伤亡了。一旁的队员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哗然,惊者有之,哭喊者有之,但所有队员都是齐刷刷的面无人『色』。这医生一站起来,顿时一大堆人围了上去,想要看看自己的队友是不是真的死了,一条人命是不是真的就这么轻易的送了。方彬却是一声暴喝,人已经死了,大家不要再惊扰死者,这里是案发现场,我们要保护好现场,具体是怎么回事,等警方到了再说。说罢又吩咐了三个人连夜往村子里赶,用电话通知警方尽快到来。

不得不说方彬这考古队队长当的是极有魄力,话一出口,顿时便没有人上前了。徐财厚挤在我身边,面『色』也是煞白无比,眼中满是『迷』『惑』之『色』,显然对这一突然死亡事件感到极为困『惑』。我向尸体瞅了两眼,发现这名队员衣着整齐,丝毫没有挣扎的迹象,最为重要的是,身上没有一处伤口,难道是中毒了?因为缺乏相应的设备,除了确定人死以外,队医并没有下任何定论。也便是说在相应专家到来之前,我们根本无法得知这名队员的真正死因。

我对古人的尸体自然是有一些研究的,但是对于新鲜的尸体却是连看都不敢看,心里有着一股天生的恐惧,所以也一直站的远远地不敢靠近。一旁的徐财厚倒是胆大上前仔细看了一番,片刻后眼中有些惊慌的走到我面前说:“周博士,你有没有觉得这个队员的死法有些怪异,你看他的姿势,是不是跟……湿婆的舞姿有些相似?”

我一听脑袋猛地一阵剧痛,一时间灵魂出窍,吓得魂不附体。这徐馆长一提醒,我顿时注意到这名队员倒下的位置正好处于第一根石柱的挖掘地点,而这根石柱上湿婆的舞姿是呈大字型的,而躺在地上的这名队员的姿势也是大字型!

巧合!这绝对是巧合!我在心中不断地告诫自己,但是心中的恐慌却是越来越甚。方彬和胖子都注意到我的表情越不对劲,以为我是被这尸体吓得,急忙拉我到一边去休息,但是我脑子里却弥漫着无数的问题,根本理不清也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