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风笑笑说:“刀法不过狠、准、快,这样吧,我们用头发拴住六枚银币吊起来,谁先斩断全部的头发,谁就赢。”
癞狗跳出来喊道:“说到刀法我也算懂一些,你这样也就能比出个快字,不如把银币吊在身上,谁先斩断而且不伤着人,才算赢。”
红狼一口答应,小风看看石三,石三信得过小风当即点头答应:“行,挂我身上吧。”
十几个人当即忙活起来,在树上拴了十二枚银币,石三和砍刀各站在六枚银币之后,背靠着树干,头发丝紧贴在两个人的身上,距离不过分毫。
砍刀可是遭了殃,被癞狗不由分说扯下一大把头发,看着自己本就不甚茂盛的头发,砍刀心里那个恨哪!
士兵们兴致高涨,一个个眉开眼笑,如果不是小风和石三在场的话,恐怕诸如“见点红才有看头”、“不如谁流血多算谁赢”的话就冒出来了。
赖狗眼睛一转,又喊了一声:“斩断六根头发的时候,必须分别在眼睛、鼻尖、喉咙、胸口这几个地方下刀,要是断的部位不对也算输。”
石三脸色有些苍白,这可是玩命啊,这哪一刀不小心都够呛。砍刀反而一点都不慌张,这些把戏红狼可是轻车熟路,心里暗自夸奖癞狗:好兄弟,够机灵。
看看小风和石三不反对,癞狗颠颠得跑过去把头发重新拴好,非别垂在了两眼、鼻尖、喉咙,还有胸口两边各垂了一根头发。
赖狗还没完事,溜达到小风身边,说:“风将军,你这刀短了点,要不你和红狼换换,这样才公平嘛!”
红狼喝止道:“你不要节外生枝了,个人的刀各人熟,我拿了风将军的刀也用不好。”
小风微笑道:“这位大哥,还有什么要求没有?”
癞狗看见周围的观众已经开始愤怒了,讪讪的躲到一边:“没了,没了,听我口令啊。”
癞狗一声令下:“砍哪!”
红狼迅即出刀,刷刷几下,准确的斩断了六根头发,银币无声的掉落雪地之上,斩断了的头发在空中微微的晃动着。红狼得意的向小风望去,却见小风的刀仍然在鞘中,不由沾沾自喜:“风将军,承让了。”
待到看看石三,红狼的脸色变了,那六根头发也早就被削断了,一动不动的垂在石三跟前。
“不分胜负啊!”癞狗眼睛一转大喊道:“两位刀法真是不分那个什么中白,居然一起斩断了。”
士兵们围上去,一阵“啧啧”赞叹:“嚯,好刀法,一点皮肉都没伤着,这怎么分输赢啊?”
小风拉住愤愤不平的石三,笑吟吟的说:“平手吗?这位红狼兄弟的刀法不错啊?既然如此,就此算了吧!”
癞狗看看砍刀面色苍白似乎已经没有再来一次的勇气了,就坡下驴道:“对对对,刀子晃来晃去的难免伤了人,今天就这样吧,砍刀兄弟,你也留着你的那只手吧!”
红狼怔怔的说:“不,是我们输了。”
癞狗和砍刀像是听到天大笑话般望向红狼,癞狗一个劲的使眼色,提醒红狼这次打赌可是关系到砍刀的一只手啊!
红狼对大家说:“风将军赢了,第一,风将军的刀比我快,人家都还刀入鞘了,我才刚刚收刀,第二,风将军的刀比我准,几个下刀的部位分毫不差,我在下刀的时候没有那么有把握,眼睛那里我抬高了一寸,而风将军正好是在瞳仁的位置上斩断的。”
砍刀面如死灰,突然拔出匕首向自己的手腕挥去,红狼挥刀一拨,匕首掉在了地上。
红狼惨然一笑,对小风说:“愿赌服输,这只手我来赔。”伸出了左手,腰刀斜着向手腕划去。
癞狗和砍刀扑上去就要夺刀,却见红狼的腰刀已经落到了地上,右手上扎了一支钢镖。
小风面带歉意道:“红狼兄弟,我学镖的时日不长,手上轻重没把握好,伤的重不重?”
红狼怒道:“不用你假慈悲,你当我们兄弟输不起吗?”
小风连忙说:“我实在想不出我拿着一支断手有什么用,不如你先留着,等用得着的时候我自然会来和你要的。再说,刀法讲的狠准快,这个狠字红狼兄弟可是比我要强啊,你的兄弟说得对,本就是不分胜负嘛!”
石三撇撇嘴,刚要出言嘲讽,却被小风拉着一溜烟走了。
周围士兵一阵起哄,红狼三人红着脸也赶快走开了。
癞狗愤愤不平道:“大哥,我们怎么就输了?分明是一起斩断的!你干吗认输?可让那些兵痞看了笑话了。”
“你还嫌不够丢人吗?”红狼面无表情的说:“输了就是输了,不要和市井无赖一样,来日方长,等着瞧吧!”
入夜,一轮明月挂在天空,北关上下在月色下熠熠生辉,远处关上稀稀落落的点着几只火把,哨兵在三三两两的巡逻,偶尔传来一声狗叫打破静静的夜空。
“种子已经快要成年了,不知道这回会不会有所收获。”
“但愿吧,几千年了,这颗种子是最有希望的,但愿不要让那些凡人干扰了他,先静观其变吧!”
小风猛地从**跳了起来,看了看四周,石三睡的很香,屋子里再没有其他人了,打开窗户,屋外的哨兵在雪地里来回走着。
“难道是做梦!”小风嘀咕着又睡了回去。
日子一天天过去,小风在边关转眼间过了五年。原来那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也变成了一个英俊潇洒的青年,当年的稚气也荡然无存,只剩下了豪爽和干练。
蓝火在第二年成立了以雪原之战幸存下来的士兵为核心的近卫团,总人数达到三千人,由洛彬、石三等人带领,小风由于年龄小,一直跟在蓝火身边。五年里在蓝火的铁腕手段之下,北关附近的土匪已经被剿灭一空,包括罗浪国靠近北关的土匪也不例外。
小风也经历了大小百场战斗,战功无数,真如蓝火所说,已经升为偏将。蓝火看小风年龄、经验都已经具备,就让小风担任了步兵教头一职,打仗时和洛彬一起统领三千多人的近卫团。洛彬统领骑兵,小风统领步兵。虽然小风很努力的学习骑术,可惜马上功夫始终无法进一步突破,但是一般的人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
步兵们在小风的训练下,一个个苦不堪言。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要出操,先来一个冷水浴,然后跟着小风在森林里作一个小时的越野训练,每人都要带上四十斤的负重。海老头的训练方法小风也照搬了过来,最后发现非常不成功,毕竟小风与常人有着很大的区别。即便这样,北关步兵的战斗力在全国部队中也是屈指可数的了。
这天小风轮值,在关上守备,天气不错,没有风,小风穿着皮铠,带着校尉的兽皮头盔,正悠闲的看风景。游骑兵回来报告:“大人,罗浪国一队两千人的商队朝我们过来了,他们要求通关。”
小风略一沉吟说:“你去和庭卫大人报告一下。”自己跑下关去查看情况。
罗浪国由于地处北方雪原,没有粮食出产以兽肉为主食,但是罗浪国的矿产很丰富,每年都会派出几个大型的商队到太阳帝国用钻石、金银、兽皮等特产交换粮食、丝绸等物品,太阳帝国也经常到罗浪国购买矿石等物资。所以,表面上罗浪国和太阳帝国之间还过得去,但是罗浪对太阳帝国一直有野心。
由于路途上经常有野兽和土匪出没,所以商队经常是几百人一起,有时还有雇用的职业佣兵。但是,两千人,太多了。第一次有这么大规模的商队通关,虽然两国现在关系还可以,但是还是小心点好。想到这里小风叫过一个骑兵百夫长:“你带着手下人马,再去探探情况,看仔细点!让他们离关五里驻扎,没有准许不许前进,小心点。”
“是”那个百夫长带人出了关。
小风吩咐把关士兵:“紧闭关门,弓箭手准备!”
一会蓝火来到关上,看到小风的布置很满意,对小风说:“对,小心点好!小风,你再带一百人到前面去接应一下!顺便给我看看商队里有没有可疑的人。”
小风带着一百骑兵奔出关去,穿过峡谷到了谷口看到前一队骑兵正在和商队的几个领头的在交涉。那个骑兵百夫长看到小风来了,过来禀报:“大人,他们要求天黑前通关,并要求我们派兵护送到下一个关口,说有进贡给皇帝的礼品。商队里有罗浪的官。”
小风提马上前,对着那几个人一报拳:“请问这里面谁是罗浪的官员?”
商队里出来一个留着一撮小胡子的人,全身上下用毛皮包裹的严严实实,冲着小风也是一抱拳:“这位大人怎么称呼?”
小风知道他是想看看自己够不够斤两:“风,北关近卫团长。阁下?”
“哦,是风将军啊!久仰大名,雪原一战全歼胡狼匪帮,将军大名如雷贯耳啊!我是罗狼侍郎尤昆,此次随商队一起想到贵国走一趟,带去我们罗浪皇帝送给陛下的礼物。”
“哦!”小风站上马背把整个商队打量了一遍:“队伍中有士兵啊,尤昆大人这次带来了多少士兵?士兵不能入关。”
尤昆一倞,这次自己带来了一千名士兵大部分作商人打扮,如果北关放行的话就杀个回马枪,和埋伏在五十里外的罗浪国军队里应外合,夺下北关。如果北关被夺下,那么太阳帝国无纵深可言,全都是一马平川,罗浪国就可以大局入侵了。为了保密起见,带来的士兵有的化装成商人、有的化装成雇佣兵,真正以士兵装束出现的不过三百人。
尤昆强辩道:“路途上有很多野兽、土匪出没,没有士兵护送,如果我们到不了太阳城这个责任由谁来负!”
小风满不在乎:“太阳帝国的士兵也不是吃干饭的,我们自然会派兵护送大人,这点大人不必操心。”
尤昆继续坚持说:“这不行,我们皇帝对这次外交往来特别重视,不能出一点偏差。你的要求我们不能答应,请让我进关,我要和你们的边庭卫协商!”
小风说:“行啊!来人,和我护送大人进关!”小风把带来的一百骑兵留下,带着几个亲兵把尤昆带回了北关。
小风叫开关门,跑到关上一看,蓝火不在。旁边一个士兵报告:“庭卫大人已经到庭卫府了,都城来人了!”
小风一听,心里嘀咕这时候太阳城来人干什么?小风不顾尤昆抗议,让亲兵把尤昆看好,自己策马回到庭卫府。进了大堂一看,一个身穿狼皮长袍的官员正在一边烤火一边和蓝火说话,四十五六岁的年纪,胖胖的脸,一双小眼睛滴溜滴溜乱转,一付志高气昂的模样,小风的第一反映是这个人怎么和利元(上任边庭卫)一样啊!
蓝火正等着小风呢:“兄弟,快进来,我给你引荐一下,这是礼部刘侍郎,这次专门来迎接罗浪使团。”蓝火转身对刘侍郎说:“这就是我刚才和你说的近卫团团长——风。”
刘侍郎皮笑肉不笑的说:“小将军威名早已传遍京城,闻名不如见面啊,果真英雄出少年。这次皇上还派我带来了给风将军诏书,授风将军偏将衔,此次特命将军护送使团回京,皇上要召见你啊!小将军,这可是多少人一辈子都得不到的机会啊。”
蓝火一听大喜:“好啊,兄弟,我一直怕在北关委屈了你,这次回去皇上一定会委以重任,还不赶快谢谢刘大人。”
小风不情愿的行了个礼:“谢刘大人!”转头对蓝火说:“大哥,那个罗浪的侍郎我给带回来了,这家伙非得带着自己的士兵通关,我没答应,这小子要见你。商队里还混着不少可疑的人。”
刘侍郎一听着急了:“他现在人在哪呢?”
小风说:“我让他在关上呆着呢,商队原地待命。”
刘侍郎脸一沉:“你也太大胆了,如此对待罗浪使团,带兵通关又有什么?几百个人能闹出什么乱子吗?”
小风一转脸懒的理他,蓝火说:“刘大人,这话就不对了,北关地势险要,但是身后就是一马平川,是咱们太阳帝国的重要屏障,万事小心为上。此次商队过于庞大,小心点总是没有错的,这样吧,我们见一见罗浪的使官看看情形再说。”
刘侍郎马上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自己是文官,本就无权干涉军队事务,万一真在北关闹出乱子,自己可犯不着顶这个黑锅,想到这刘侍郎笑脸一挂:“啊啊!大人说的是,一切全凭大人处断,我们先见一见罗浪使官吧!蓝大人你看咱们两人同去如何?”
蓝火说:“行,小风,你前面带路。”
一行人来到关下,小风一指:“就是那个全身披兽皮的。”刘侍郎脸色一变,知道小风在指桑骂槐,心里暗暗咬牙,但又无可奈何。
刘侍郎早早下马一溜小跑过去,和罗浪使官客套了起来,两个文官倒是一对,在一起虚情假意、罗里罗唆的说了一会,无非是什么远途辛苦之类的。
蓝火不耐烦上前打断:“两位大人,既然如此通关不成问题,但是士兵必须留下,我国会派人护送,保证路途安全。”
刘侍郎也不敢多说什么:“尤昆大人,我也很为难,只能这样了。”
尤昆眼见不成只好说:“这样吧,我回去和几个同伴商量商量,庭卫大人能不能先让商队进关呢?”
蓝火还没说话小风冒了出来:“不行不行,商队里起码还有七百人是你的士兵,这些人也要回去。”
蓝火一惊:“有此事?”如此一来更要小心行事了。
尤昆更加吃惊,小风仅仅站在马背上扫了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底细,看来想取北关困难很大。尤昆解释说:“那些都是商队自己的雇佣兵,和我们没有关系。这些需要和商队商量。”
刘侍郎也意识到问题有点严重了,不敢多说话,全看蓝火应付。
蓝火说:“这样吧,小风你去看看,除了士兵,佣兵总数不可超过一百人,把商队放进来吧!洛彬,你带上五百骑兵和小风一起去。”
尤昆没有办法,跟着小风和洛彬回到了商队驻扎的地方。尤昆和几个同伴商量了一下,派出一个人悄悄的回到后方伏兵处报告,其他人原地待命。
那些商人哪里知道这些事情?早就不耐烦了,吵吵着要通关。
小风和洛彬整好队形在一里外监视着商队。过了三四个小时,尤昆派去报信的人回来了,带来了罗浪军部的指示:本次计划失败,一切按照太阳帝国要求处理。尤昆等人按照原计划到太阳城献礼。
尤昆也松了口气,其实这样才是尤昆最希望的,军部的计划本就是让自己这些人送死,何况自己还是个文官。几个人又假装商量了一会,士兵的领队带着罗浪士兵撤退了。尤昆随后装模作杨的和商队领队商量了一会,把那些假扮的士兵也打发了回去。.
小风和洛彬一前一后押着一千人商队进了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