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你们有那个皇子的消息了嘛？”
卫夫篱摇摇头，说：“关于那位皇子的事情，我也是在你生父临时的时候听他说起的。当时归掾大人和你生父莫昭然是过命至交，归掾大人当时只是一个小小的校尉，也没有家室内，救下皇子之后自然不敢带在身边。而你生父却是龙骠营死士，虽然在我身边做事，家人却在南蛮黔州，距离京城很远，算是偏僻之地。于是归掾大人就把皇子交给了你的生母养着……”
“啊？”
卫子陌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原来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兄弟，竟然皇子……
卫夫篱说话都慢吞吞的，担心说急卫子陌一时间承受不了这个现实。
“而皇子的事情，你生父居然也对我保密。过了三年时间，我们都到西域平叛去了，你生父才给我道出了这个秘密。后来王庄发生了变故，我在地窖里只找到你……”
卫子陌眼泪出来了。
“父亲……我那个兄弟，他原来就是皇子……没想到那场大火，不仅烧毁了王庄，还烧毁了汉室的血脉！”
卫夫篱也是感叹万千，一脸悲戚地说：“陌儿啊，说起来你和那皇子也有着‘一奶同吮’的渊源，也算是兄弟了！皇子才出娘胎就惨遭厄运。幸得你母亲分了一半奶水才把他养活。不料他劫难难逃，注定皇室无嫡啊……”
卫子陌气得咬牙切齿：“最可恨那帮歹人……”
擦了一把眼泪，对卫夫篱抖出了当年王庄惨遭屠村的秘密：“当天，我们兄弟俩和母亲一起去村口洗衣服，突然来了八个商人打扮的外地人……”
卫朵兮看见陌生人仅进村，立即带着两个儿子赶紧回家。不料门还没来得及闩上，就有两名男子推门进来。
那个仆人打扮的男子，在村口的时候就被卫朵兮的美貌吸引了，于是尾随到了莫家竹屋，当即叫另外一个男子守住那两个孩子，然后开始非~礼卫朵兮。
莫一木和莫二木兄弟，虽然年仅五岁，但是得到了师父余光明的真传，兄弟俩徒手就能制服一头野猪，功夫甚是了得。正准备上前收拾那歹人，守着兄弟俩的男子抢先出手，点了兄弟俩的穴位，兄弟俩顿时昏睡过去。
莫一木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义父的背上了。
……
卫夫篱听罢，也是愤怒不已，咬牙切齿地说：“鸿嘉三年，我和你生父赶赴西域平叛，一心为朝廷肝脑涂地，不料先皇竟然……”
卫子陌纳闷：“先皇？父亲是说成帝还是哀帝啊？他们竟然什么？”
卫夫篱嘴角颤栗，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当然是成帝那昏君了，普天之下头号大坏蛋。没想到因果报应，最终，成帝杀死了自己的儿子。”
“啊？”
卫子陌惊叫一声：这个皇帝不仅昏庸，而且比王莽还歹毒啊！
原来对王庄进行屠村的，不是歹人，竟然是皇帝派来的杀手！
会是羽林军嘛？
卫子陌突然好恶心现真自己的职位！
“父亲，您又是如何得知这个秘密的呢？”
卫夫篱痛苦地又是大惊：“汪奴？难道当初就是汪奴亲自带人去……”
“不错，执行密杀令的就是汪奴，这种事情，皇帝当然做得越隐秘越好，所以派出的不是羽林军，那些杀手，都是成帝自己的贴身侍卫。”
卫夫篱已经愤怒到了极点，牙齿要的铮铮作响。
“那时候你才五岁，按照你生父的说法，皇子应该和你同年同月同日而生，你们宛如双胞胎一般在一起生活。可惜啊……”
卫子陌闭上眼睛，嘴唇已经被咬破。
回忆起自己五岁时候的情景，不觉又想起了余缭音。
不共戴天之仇，此仇不报，何以为人？！
元凶成帝已经驾崩九年，但是当时的杀手还在，那个汪奴也还在，他们就是最直接的凶手……
卫夫篱接着说：“当时，成帝常常冒充富侯家人微服出巡，一日来到南郊，正好看见了你的母亲。”
“因为你母亲美艳惊人，成帝一是兴起，竟然动了歹念……你母亲誓死不从，争执中察觉了成帝身份，你刚烈的母亲气愤不已，情急之下就说自己的夫君是龙骠营死士，还说要请出谏龙神剑来惩治成帝。成帝当即大惊失色，仓皇逃离，随即就下了密杀令……”
这些，卫子陌自然不知道，他们兄弟已经被汪奴弄晕了。
“成帝回到宫里，想起龙骠营，越想越是后怕，总是担心某个夜晚，一个龙骠营的死士突然出现，用谏龙神剑将他打死。于是当晚就下了密杀令。汪奴奉命带着神秘杀手潜入南麓王庄，全村三十六口人，只有你一人幸存……”
卫子陌隐忍着悲痛，突然问：“孩儿有一事不明，全村人大多被杀死，没死的也全部被烧死了，是谁将孩儿藏进地窖的呢？假如是母亲，她为何不将我们兄弟俩一起藏进地窖呢？”
卫夫篱也感到奇怪，但是她的确不知道原因。
“这个嘛……还得问汪奴，这么多年，他也没提起过这个细节。”
又是汪奴！
汪奴就是小皇帝身边的那个老太监，卫子陌见过两次。
第一次是两月前随着义父觐见圣上的时候，第二次是平叛回来接受皇帝嘉奖的时候。
汪奴年纪六十有余，一张老奶脸白得瘆人，小眼睛滴溜溜地转，深邃莫测，不知道整天在想些什么？
没想到这个老太监，居然就是自己的杀母仇人！全村人的仇人！
卫夫篱知道卫子陌的心事，担心他去找汪奴报仇，于是就将汪奴的底细抖露给了卫子陌。
“陌儿啊！这个汪奴……你千万不可小觑！”
卫子陌愤愤道：“一个常侍而已，就算修炼了什么了不起的功法，孩儿也见多了……”
想起高士默那么厉害的太监，苦禅功天下无敌，不也一样丧生林阳的蓑草巷了嘛。
何况现在的卫子陌，已经将一剑鬼愁剑发练到了第八层，整个中原难寻敌手！
卫夫篱似乎不知道高士默被杀的事情，惊讶地看了卫子陌一眼，郑重警告：“陌儿，我说的不是功夫的问题……”
卫子陌一听，打断道：“那更好了！那老太监只会点穴，不足为惧，孩儿现在的一剑鬼愁绝世剑发，敢担保在十丈之外就能取其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