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笑眯眯地摆手。 “姨娘你错了,其实最好的生辰礼物就是自己亲手做的,那样才显得真心真意。 不如咱们亲手为侯爷做点什么东西,亲手做的呀,世间独一无二,侯爷肯定会万分感动的。” 乔姨娘满脸疑惑,“是这样的吗?” 沈初点头,一脸诚恳。 “姨娘你相信我,没有什么礼物比亲手做的礼物更让人感动。 你不是说侯爷不图你钱,不图你铺子吗? 侯爷这般清高的性子,咱们送金银铺子多俗气啊。 自己动手做的就不一样了,即便做得不好,但蕴含着咱们浓浓的感情。” 乔姨娘想了想,觉得十分有理。 “听你的,我这就回去准备一份亲手做的礼物。 阿初,你想做什么?” 沈初笑着摇摇头,一脸神秘,“保密。” 她兴匆匆朝乔姨娘挥挥手,“姨娘你自己先回去吧,我自己出去买些材料。” 沈初去了趟金玉楼,买齐自己想要的东西。 回家亲自动手,又是打磨,又是清洗,又是雕刻。 忙得不亦乐乎。 乔姨娘来看了一次,见沈初做得十分认真,没有打扰她便离开了。 回去后却迫不及待地将这个消息分享给长宁侯。 “阿初如今真是长大了呢,知道孝顺侯爷了。 过些日子是侯爷的生辰,阿初亲自动手给侯爷做了一份礼物。 是阿初亲手做的呢。” 长宁侯听了眉头微蹙。 亲手做的能有什么好东西? 前日乔姨娘不是说想买下金玉楼为他做首饰吗? 怎么突然从金玉楼变成自己做的东西了? 长宁侯心中不悦,脸上却露出故作开心的笑容。 “阿初真是有心了,玉兰你也费心了,其实不管是金玉楼,还是亲手做的礼物。 只要是你们送的,我都喜欢。” 提到金玉楼,乔姨娘道:“阿初说送金银铺子实在太过俗气了,还是自己亲手做的东西,才更显得有情义。 侯爷,你喜欢我们母子对你的情义吗?” 长宁侯气得想呕血,但脸上却只能摆出一副十分开心的模样。 沈初这个逆子,果然知道怎么气他。 亲自做的礼物,哪里有金银首饰来得贵重? 送铺子哪里显得俗气了? 他现在最想得到的就是乔姨娘手里的铺子,不然他干嘛费劲心思去哄乔氏。 长宁侯内心憋闷至极,面对乔姨娘的询问,还不得不干巴巴地笑。 “嗯,喜欢,我当然喜欢啊。” 乔姨娘欢天喜地地离开了。 气的长宁侯捞起桌上的茶盏,甩了又甩,到底没将茶盏摔出去。 府里没有几套象样的茶盏了呀。 另外一边,沈初根本不知道乔姨娘将自己亲手做礼物的事告诉了长宁侯。 当然,即便知道了,他也不在乎。 她连着在家忙活了两日,终于做出一件令自己满意的东西。 沈初带着东西去了六皇子府。 裴渊听到他来了,有些惊讶。 “不是给了他五日假吗?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金宝在一旁笑嘻嘻地道:“我觉得小沈大人一定是来给殿下送惊喜的。” “什么惊喜?”裴渊挑眉。 “今日是殿下的生辰啊,殿下难道忘了吗?” 生辰? 裴渊恍惚了一瞬,才反应过来。 自从母妃去世后,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过什么生辰了。 能记得他生辰的也就只有金宝和孙严这两个从小跟着他的人。 “奇怪,沈初怎么会知道我生辰?” 孙严张嘴想说是自己告诉他的。 还没等他开口,金宝就眼疾手快地捂住他的嘴。 孙严一脸茫然。 为什么不让他说,明明就是他告诉小沈大人的啊。 金宝笑嘻嘻地往外扯孙严。 “小沈大人知道你生辰很奇怪吗?这说明小沈大人一直在密切的关注着殿下啊。” 裴渊斜睨着金宝:“是这样吗?” 沈初真的在暗中密切关注着他? 金宝点头,“肯定是这样的,殿下,奴才出去迎接小沈大人。” 裴渊唇角不由高高上扬。 沈初进来后,看到的便是裴渊这副春风荡漾的样子。 她将手里的盒子递给裴渊。 “给殿下的生辰贺礼,愿殿下能所想皆如愿,所遇皆幸事。” 裴渊看着他,目光微深。 所想皆如愿。 他现在唯一所想的就是沈初。 如何如愿? 无声喟叹一声,裴渊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放着的竟然是一根男子束发用的簪子。 簪子是檀香木的,淡淡的檀香味扑鼻而来,令人顿时觉得心神一静。 簪子头上还雕刻着图案。 仔细看去,竟然是一只小狗,只是刀法有些生疏,狗头雕刻的十分稚嫩。 裴渊双眸微眯。 “你送人生辰贺礼就不能挑个精致点的?这狗头雕的也太丑了?” 沈初脸瞬间黑了。 勉强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那不是狗,我雕的是狼,好吗?” 裴渊挑眉,“狼?这分明就是一只狗啊?” 顿了顿,他突然反应过来,倏然看向沈初。 “等等,你说这事你雕的?” 沈初冷哼,伸手去夺簪子。 “殿下眼光高,看不上就算了,权当我没送过。” 裴渊身子一转,手臂抬高,避开了沈初伸过来的手。 他对着阳光将看了簪子又看,嘴角不由高高扬了起来。 “细看之下,其实还挺好看的,你看狼身笔法简单利落,狼头神气十足。” 沈初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知道自己雕工确实一般。 让裴渊闭着眼夸,确实有些强人所难了。 她指着簪子头道:“你把那个狼头拔下来看看里面是什么。” 裴渊惊讶,照着他的要求拔下簪子头。 “呦,竟然还内有乾坤。” 等他看到具体的情形时,整个人顿时愣住了。 第221章 他稀罕死了,有些心疼 从外面看只是一只狼头檀香木簪子,里面竟然设置了机关。 拔下狼头,里面就会弹出一只细细小小的哨子。 哨子有柳枝般粗细,打磨的十分光滑。 裴渊把玩着哨子,放在唇边轻轻吹了一口。 哨子发出清脆的响声,嘟嘟.... 他看向沈初,“为什么送我一只哨子?” 沈初笑眯眯地道:“就突然想到的啊,你不觉得这只小哨子造型古朴,很好看吗? 我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装进了簪子里。” 裴渊摩挲着哨子,“你这是怕我夜里一个人丢了?” 沈初呵呵干笑,“殿下要是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裴渊眸光微深。 上次在长沙府的盐场,他夜里出去,因为看不到东西,险些与沈初走散。 后来是沈初拉着他回来的。 沈初应该是想到了这件事,所以才特地在簪子里放个哨子给他应急用吧? 第一次有人帮他设想如此精细,不由让他心头一热。 但嘴上却还是忍不住反驳了沈初一句。 “我既不聋,也不哑,真要丢了,我可以喊人。 这哨子,有点多此一举了。” 沈初...... 亏她还为自己的奇思妙想拍案叫绝,兴致勃勃做了一整天。 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还嫌弃。 她轻哼一声,伸手去要簪子。 “既然殿下觉得多此一举,那就还给我吧,我可以转送给别人。” 裴渊一把挡住她的手,桃花眼似笑非笑。 “呵,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要回去的道理?再说你这是为我做的,怎么能送给别人呢?” 话音未落,他的目光扫过面前的手,目光倏然一凝。 他一把抓住沈初的手腕,皱眉。 “你这是手上的水泡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就是打磨簪子磨出的水泡呗。” 沈初轻哼,带着一抹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 她的手白皙柔软,修长的手指肚上都有一到两个透明的水泡。 裴渊皱眉,有些心疼。 但他只能将这份心疼摁在心底,脸上露出一抹嫌弃。 “笨,打磨根簪子而已,也能弄得满手水泡。” 沈初气得咬牙。 “殿下既然不稀罕这份生辰贺礼,算我多此一举了。” “谁说我不稀罕?” 他都快稀罕死了呢。 沈初满脸狐疑,“既然稀罕,殿下怎么还挑剔不停?” 裴渊薄唇紧抿,“我....” 他能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