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万历皇帝在西苑钓鱼,只说北京兵部大堂,新任的兵部侍郎郑国望,此时正气的花枝乱颤。
郝运来!你这个风吹两边倒的小人,居然从逆!
她不是没想到郝运来可能会背叛郑氏,会背叛自己投靠南京。可等到消息传来,她还是气抖冷。
原来就在半月前,石柱安抚使马千乘、秦良玉夫妇,宣布响应朱寅、归附南京,率六千兵马突袭邱乘云的税丁营,击溃了重庆卫,俘虏了邱乘云。
邱乘云的残兵逃回重庆,被郝运来整编。可郝运来不但没有组织守城,反而宣布重庆府投靠南京伪朝!
易守难攻的重庆府城,就这么落入南京伪朝之手。
重庆是什么地方?是扼守巴蜀、西南的要地,控长江、制湖广,蜀中之门户,云贵之锁钥啊,向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
不然,当年蒙古灭宋,也不会在重庆死磕三十年。
重庆如果在手,那么川蜀就在朝廷之手,云贵也和巴蜀连为一体,再北连汉中、关中,大势仍在朝廷手中。
可是郝运来投献重庆附逆,云贵川门户大开,不但整个四川危险,云贵二省都危险了。
郝运来反水前,还给她写了封信,无非是南方皆反,湖广都站队南京了,重庆民心完全在朱寅这边,还说税监邱乘云民愤极大,他迫不得已之下,只能归附南京。
不求她原谅,只请她理解。
“郝化吉啊郝化吉!”郑国望咬牙,“亏得本官还举荐你为四川巡抚!你是这么对我的!你对得起朝廷,对得起皇上么!”
说完将书信狠狠摔在书案上。
周围的属官,眼见郑侍郎发怒,都是不敢吱声。
朱寅造反的时候,郑国舅也是大发雷霆,骂了朱寅足足两天。眼下南方那么多大员附逆,郑国舅都没有骂人,可是郝运来一个知府附逆,这位爷居然这么生气。
车驾司郎中李驰小心翼翼的说道:“少司马,郝运来虽已附逆,可毕竟只是个知府,何须和这种鼠首两端、忘恩负义的小人置气?真心不值当。”
郑国望堪称俊美的脸上,忍不住露出几分悲凉。
“唉!人心呐,真是善变如水。便是挚友也不可信!”
她抚摸着漂亮的小胡子,语气有点激愤:
“这个天下,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这几年,我也劝过皇上,不要派太监去四方收税,那些税监个个都是贪得无厌的饕餮,让他们征收矿税,必然天怒人怨。”
“如今怎样?南方各省抓了税监,说他们罪大恶极,都槛送南京去了。这些税监挖地三尺搜刮的银子,结果都便宜了朱寅,便宜了伪朝!”
提到朱寅,郑国望更是怒气上涌,“之前我还替朱寅有些抱不平,认为他受了委屈,还写信让郝运来关照他。结果我一片好心,竟是都喂了狗!”
“没想到他居然是个乱臣贼子,无君无父(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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