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内,伴随两颗头颅枯萎,仅存的中间人首骤然醒悟般低语:
“难怪……难怪在山上饿得发昏,却突然饱了。”
喉头滚动间忽迸出切齿恨声:
“可恨没带酒!若佐以烈酒,兄弟这身血肉该是何等美味。”
字字浸透懊丧,似要将毕生仅遇的珍馐缺憾嚼碎吞咽。
牢房外的三人亦是都皱起了眉头,也不知道其究竟是疯了,还是天生就是这样一个食肉的种。
还未等林江再次发问,牢房当中的肉团忽然不安的原地徘徊起来:
“为何不多备酒?为何不携香辛?恨!当真恨煞!”
“他状态有点不对劲。”
“看出来了。”觥玄拿出来了一张符箓:“要暂时给他封上吗?”
“先……”
“封存上”这几个字尚且没从林江口中说出,肉团猛然喷溅黑血,踉跄间瞳光溃散。
他身体晃了晃,双眸当中的神采彻底涣散。
最终只在口中念出一声:“悔啊。”
便直接摔倒到了地面上。
三人飞速打开牢笼,进去再看时,发现这团大肉已经丢了性命。
林江蹲下,盯着面向看了看。
面青,双眸无神,眉头紧锁。
瞧这面相,如若是正常人类,那大抵是因为心中有事,后悔而死。
可……
然此非人非鬼之物,当真会郁结致死?
又真会因为没尝一口兄弟,便悔成这般?
林江不是疯子,也就拿捏不清楚疯子的想法。
手指放在怪物鼻子上,已经再无了任何呼吸,三人皆是没了别的办法。
倒是林江伸手摸了摸自己老虎袍子。
想了想,最终还是把手抽回来了。
若是个普通凡人,吃了也就吃了,可这团鬼祟血肉,很难说吃了之后老虎袍子能不能消化。
万一这团血肉里面还残存着什么脏东西,老虎袍子吃完之后也变得神神叨叨的,那可就不好了。
“我给他烧了吧,免着这玩意出些茬子。”
觥玄抖开符纸拍在肉团上,火折轻触,符火轰然暴涨,瞬息裹住畸形躯体。
这跳跃的火并未影响到牢房下方铺着的干草,只在模糊的血肉上跃动。
待火势渐熄,焦痕如墨的地面已无灰烬。
“他日我去通知长野太守,让他多派人手去盯梢,不能再让人进入那片黑域。”江浸月也是道。
林江盯着地面上唯独留下的那团焦痕。
山巅仙草,穹顶黑幕。
这些红点皆如此?
还是另有他样?
……
残阳压山时,康傻子已经与江浸月队伍里的方脸女子敲定风鳌善后。
首先,风鳌山肯定是没了。
无论是康傻子还是方脸女子,都不认为这山头应该继续留存下去。
白子风早将风鳌名节蚀尽,如今提及,只落得匪窟恶名,夜半提及,甚至能止小儿啼哭。
然官衙建制非朝夕之功,长野太守素来守成,官牒层层流转,估摸着年余光景方成气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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